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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幻花】【猩茄】合租日志(3)

花少北给花生米倒好猫粮,花生米闷头吃着,一个眼神都没多给。猫粮被脆生生地咬开,听得花少北也饿了。他揉了揉花生米的头,起身跟着某幻出去了。

 

花少北坐某幻的车,老番茄坐中国boy的车。花少北和某幻没什么可说的,一路沉默。

 

晚七点,天色已经全暗。某幻开车很稳,车辆在市中心穿行。高楼大厦的白光与霓虹灯连成一片,将黑色穹顶也映得发亮。某幻心不在焉,不时地从后视镜瞟几眼花少北,花少北始终望着窗外,灯光照映在他白皙的脸上,瞳仁闪着晶莹的光。他的下颌线很圆滑,软软的黑发服帖的盖住额头。某幻收回视线,车内狭小的空间静的可怕。某幻紧了紧握住方向盘的手,尴尬的清了下嗓子,还是没有主动开口。

 

日料店是中国boy找的,大众点评人均120元,对于社畜来说是不痛不痒的价位。座位也是他定的,大家跟着中国boy进了单间,花少北心里默默感慨这小子总是这么靠谱,能和老番茄这样发起疯来什么也顾不上的乐天派在一起,也是奇了怪了。

 

中国boy帮老番茄脱了风衣,挂在衣架上。服务员递过四个菜单,他只要了三个。两个分别给某幻和花少北,另一个给自己和老番茄用。

 

座位的排序是这样的,老番茄和中国boy邻座,对面是花少北和某幻。

 

菜单很大,花少北举起来几乎遮住脸。他悄咪咪的抬眼,看向对面的两个人。中国boy是教科书式工具人,老番茄指哪个他点那个。老番茄的注意力集中在菜单上时,他就抬眼望着老番茄,脸上挂着浅浅的笑。花少北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冷颤,赶紧缩回菜单后面。他又瞟了一眼身边的某幻,他坐的很直,修长的手指捻起菜单一角,优雅翻页,视线在纸面上移动。睫毛微微颤抖,偶尔轻咬下唇,似乎在思考。

 

服务员来点餐,问花少北:“先生有什么需要吗?”花少北才回过神,随手点了一两个图片,迷迷糊糊地把菜单交上去。

“花少北,你今天兴致不高啊?”中国boy突然开口,花少北猛地坐直身子,睁大眼睛看着他:“有吗……可能是被米子哥挠了一下,有点疼。”

“花生米又挠你了?跟你说别养它,太凶。你看看这半年,都被挠了几次了?”老番茄说着,接过中国boy递来的柠檬水。中国boy默默倒上四杯柠檬水,把水分给四人,递给某幻时,问到:“某幻,你怎么和花少北合租了啊?”

某幻接过杯子,微微点头致谢:“啊,我是医生,之前一直在国外上学工作。最近刚回国发展,新买的房子在装修,可能一时半会儿住不进,就想在外面先短租一段时间。刚巧遇到了花少北要合租,就住进来了。”

“住多久啊?”

“半年。装修完还要搬家具、散散甲醛什么的。”

刺身上桌,中国boy先给老番茄夹了几块。老番茄不着急吃,他慢慢地调着蘸料:“对了某幻,你是什么医生啊?”

“外科医生。”

“哇,那你吃刺身的时候会不会犯职业病啊?”

某幻没忍住笑了,他夹起一块三文鱼:“最开始会,后来就习惯了。”

 

花少北听着他们聊天,某幻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。仅仅半天的短暂接触,他似乎从没有转变过语调,永远像一团蓝色的棉花糖,看上去软软的,贴近融化后,就是清冽的泉水,汩汩流淌。花少北垂眸,心里空落落的。

 

原来他对所有人都这样,并不是自己有多特殊。

 

想着,花少北又忍不住摸了摸后颈。创可贴翘起一个小角,被这么一呼噜,直接卷了起来,粘起了几根细软的发丝,疼得他生理性地冒出眼泪。他死死咬着下唇,忍着没叫出声。随后狠心把创可贴揭开,团在手心塞进衣兜。

 

花少北抬头,看着中国boy和老番茄若有若无的秀着恩爱。他的大脑很空,视线也渐渐放空。他开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东西。

 

日料店的隔间是用木板隔开的,花少北盯着两块木板中的缝隙看。他从缝隙中看到隔壁有人,是个身材还不错的姑娘,长发是红锈色的,有点像复联二的寡姐。花少北突然来了兴致,他微微偏头,大着胆子往旁边挪了挪,能更清晰地看到姑娘在干什么。

狭窄的视野范围一点点挪动,他看到那个女孩捧着另一个人的脸,两个人正在接吻。花少北皱眉: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在秀恩爱?

 

走神的一瞬间,隔壁已经换了姿势。和女孩亲吻的人啃咬着她的脖颈。女孩像是察觉到了什么,眼睛往花少北这边扫,与他对视。

花少北一怔,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。但他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应对时,女孩对他笑了笑,又捧起对面人的脸,更深情地继续接吻。眼睛不时地扫向花少北。

 

好像在说:你想看,还有更刺激的。

 

花少北浑身上下一阵恶寒,他赶紧低头,心里又害怕又觉得好笑。第一次偷窥就被发现了,他真的不适合做坏事。人家要是找来,他就是长了三张嘴也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。

 

笨嘴拙舌还要玩恶趣味,这不是上赶着送妈吗?


中国boy和老番茄太久没见面,俩人吃顿饭都腻腻歪歪,甜的要死。花少北一直低着头,慢吞吞地夹菜,放到嘴里慢慢嚼。有时忍不住瞟一眼面前的人。一顿饭食之无味。

又上菜了。花少北抬眼,眼前划过一盘铁板章鱼,放在桌子的另一端。他细细回想,似乎是自己随手瞎指的。他偏过头,盯着铁板章鱼,油脂在高温下滋滋作响,冒着小泡。焦黄的章鱼爪渐渐卷曲,花少北看着上面的吸盘,耳边听着老番茄的笑声,感觉自己的心也像章鱼爪般在铁板上煎熬。

 

“你喜欢这个?” 

 

某幻指了指那盘铁板章鱼,花少北顺着某幻的手指看上去,直到对上他的双眼。花少北微微张了张嘴:“啊……还好。”

某幻叫来服务员,撤下了几个空盘子,然后重新排了一下餐盘的顺序,将铁板章鱼放在离花少北较近的位置。他先夹了一块,尝了尝,说:“还挺好吃的,大家都尝一点吧。”

“行,谢谢幻哥!”老番茄笑嘻嘻的夹了几块。花少北看大家都下了筷子,也吃了几口,意思了一下。

 

滑嫩劲道的章鱼肉被辛辣的酱料包裹,刺激着花少北的味蕾。他无意识地咀嚼吞咽,渐渐发觉眼前变得模糊。花少北抬手,食指蹭了一下下眼皮,手指上沾上了一点泪花。

 

为什么呢?是章鱼肉太烫,还是芥末蘸料后劲太大。

 

还是自己在期待什么?

 

期待什么?

 

 

一顿饭慢悠悠地吃了两个小时。某幻去洗手间了,中国boy双手撑在身后,老番茄靠在他肩膀上揉着肚子。中国boy说:“这顿饭算请某幻的了。我先结账,你去和他说吧。别回头他出来了,再和我抢单。”花少北点点头,起身往洗手间走去。

 

花少北低着头,慢慢地迈着步子。走到洗手间的拐角时,他偏头。当他看到洗手间门口的两人时,一阵熟悉的恶寒传遍全身。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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